不该被遗忘的红色保钓运动——纪念保钓运动50周年
原创 乌有文章 乌有之乡思想
作者:叶先扬
按:1970年秋在北美各大学校园内涌现的保卫中国神圣领土钓鱼岛运动至今已五十年,五十年很长,是用自己一生峥嵘岁月走过无悔的奋力拼搏征程,五十年很短,是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的一个微小片段。光阴似箭,一些保钓和统运战友过世了,为了把当年保钓统运的真实历史记录下来,也为了应对台湾岛内日渐变本加厉的分裂份子数典忘祖之奇谈怪论,整理编辑这些年来钓统运资料的工作,不但需要做,而且也只有我们自己来做,才能避免历史被歪曲乱改的可能。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新中国建立至今,七十一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展望推动祖国统一大业, 我们深信,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大标题为编者所加)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2020-10-03
1970年秋,在北美大学校园裡涌现保卫中国领土钓鱼岛的爱国主义运动,至今已经过了半个世纪,应台北中囯统一联盟前主席纪欣之邀,特别写几句保钓和统运的一些往事忆述做为纪念。
首先,积极参与保钓运动让同学们看到钓鱼岛问题是台湾问题的一部份,台湾问题是由于国共内战而中国尚未完全统一的历史遗留。
海峡两岸对立分治的情况,必然造成海外华人的认同分裂,做为政治上最低层次的学生运动,当然也很快形成左右分裂,由于反共而以革新保台为号召的右翼同学们,成立了反共爱国联盟,而以认同新中国为诉求的左翼同学们,自然的把钓运推向中国统一运动。
在台湾接受反共成长教育的我们,需要对新中国有所了解,所以钓统运时期北美各大学校园多有介绍新中国的电影放映,回忆在纽约的钓统运活动之一,是参加电影小组,经常在哥伦比亚大学校园内放电影,纽约市华人较多,为了扩大影响,我们从哥大校园出发,沿着百老滙大道路边灯柱和地铁进出口处刷贴电影海报,傅盘铭,李品, 让庆环和我负责此事,冬天时浆煳会结冰,就改用炼乳,通常是一人提浆煳桶,一人拿整叠海报,一人用刷子把浆煳或炼乳刷在海报背面,然后将海报往柱子或墙壁上贴,由于纽约街头常年张贴各种海报,影响市容,警察看到贴海报就来阻止,我们只好刷完贴好就跑,虽然在寒冬夜晚,但是回到宿舍时,仍然一身是汗!
另外就是出钓统运刊物,包括哥大的钓鱼台简报,后来的群报,海内外,东风,台声等杂誌,为了要写文章,保钓和统运战友们自然的组织读书会,学习马,列,毛的着作,唯物辩证法,政治经济学等等。
纽约的钓统运朋友们还排演了描述近代中国学生运动的五幕大型话剧“洪流”,来纪念五四运动,西岸的加州大学柏克莱校园内,由傅运筹,刘大任,郭松棻, 李渝,陈赞煌,刘虚心等同学也排演了曹禺的话剧“日出” 等等. 电影小组的成员几乎全部都参加了话剧洪流演出的前台幕后各项工作,当时排练演出的场景,读书会, 刷贴电影海报, 出钓统运刊物等等活动,真是如歌往事,历历在心头。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大陆的文化大革命影响波及海外,“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口号促使校园内的一些大学生换个角度审视社会,美国囯内的大学生反对越南战争风潮産生了西海岸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内不少的嬉皮士,而东海岸常春藤各校学生也向校方施压,就有了八所常春藤大学校长联名发表反战信,其实在布朗大学迎新园游会上,刚从台湾来的我,看到一个摊位卖红色毛语録,共产党宣言等书,几个负责的同学身穿毛装,胸前挂着毛主席头像章,当时我颇为惊讶,陪我逛园游会的林盛中告诉我説:共産党宣言是他们大学生通识课程列出来的几本重要必读的参考书之一,有什么奇怪的!在台湾岛内反共又封闭的社会中成长,现在留学,好处之一就是能够睁眼看看今日世界!
翻开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一篇文章是1926年3月写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第一句话: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青年毛泽东的破题之语,不但是干革命的箴言,也可视为处理各种问题的哲学指针。例如做科研时,要攻克的题目是敌人,要找的朋友是参考文献资料,包括指导教授,同门师兄弟都可算是能够相助的朋友。可以説只有先分清敌我友,才能抓主要矛盾进而解决实质性问题。
上世纪九十年代去北京清华大学交流,有一次和学生处处长聊天知道一位四川来的大一新生,因为家贫,背着两袋花生就来学校报到了,我听了心中十分难过,当时立下助学心愿,返家后和保钓时的愚公社老战友商量,加上创立托伦斯中文学校期间结识的几位反分裂促统一的爱国朋友, 在加州立案成立了“大中华高等教育基金会”,宗旨是慈善的,教育的和文化的助学社团。后来又成立了“中华学社”,大家一起来捐钱助学和做些反独促统的活动。过去这二十多年来,共资助了约叁千人次的大陆高校贫困生唸完大学。其实,这些年来老保钓的战友们在済贫助学这方面,也都做了不少工作,包括北加州陈智利, 王肖梅他们面对大陆中学生的树华基金会,还有杨贵平, 董叙霖他们面对大陆小学生的滋根基金会,都是例子!
光阴似箭,一些保钓和统运战友过世了,为了把当年保钓统运的真实历史记录下来,也为了应对台湾岛内日渐变本加厉的分裂份子数典忘祖之奇谈怪论,整理编辑这些年来钓统运资料的工作,不但需要做,而且也只有我们自己来做,才能避免历史被歪曲乱改的可能。
自1995年起至2010年,歷时十五年终于完成了保钓统运文献编辑整理工作,这是一套完整真实的钓统运记录, 共出书“春雷声声”一册,“春雷之后”叁册,“峥嵘岁月,壮志未酬”两册,超过叁百五十万字,在参加一些编辑和负责联络的过程中,大中华高等教育基金会还赞助了“春雷声声”和“春雷之后”的印刷出版,更值得高兴的是自幼喜欢历史的我,在春雷系列编辑过程中,因为负责联络而有缘向住在南加州的当代史学泰斗何炳棣教授经常请益,收穫良多,不但丰富了阅历,开阔了视野,也解答了不少心中多年的疑惑,经过这些年和何炳棣老师的互动,中华学社的战友们都非常感谢何老师,也让春雷系列的常务主编,在编辑全程中出力最大的哈佛历史博士,住在纽约的老战友龚忠武相当羡慕!
2003年春季教授年休,去北京清华大学交流,不巧二月裡突然在广州发现了非典型肺炎病例,疫情由南方向各地扩散,清华大学实施严格的进出校园管制,同时通知国外来校交流的学者可以离校返家,系上由法国来的访问学者立刻走了,我决定留下来和大家共同抗疫,这时见到校园内教职员工家属区,生活区都有街道委员会分派居民按时巡逻,管控进出校园人员,这才亲自感受到动员群众依靠群众的力量,所以我相信今年新冠疫情导致武汉封城的工作是到位的,事实証明全部抗疫工作执行的相当成功。
关于回国服务,当年钓统运战友回国参访团带回周恩来总理的口信是:同学们想回国服务的心愿,总理是十分理解的,国内在文革,请大家在海外多多充实自己,将来回国服务的机会总是有的。
前几年有机会去广州中山大学授课理论力学,二十个人的班上有五位女生,一天上课时看到教室内一位女生似乎见过,但又不确定,就问她是不是来旁听的,结果几个女生笑起来説她是谢佳妮,今天戴了假髪,老师没认出来吗?之后不久,玉兔登月的新闻见报,上课时我趁机对同学们説: 学会运用坐标转换,就可以在旋转的地球上跟绕地球转动的月亮上的玉兔方便对话了. 那位谢同学就问: 老师对玉兔登月有何感想?我一本正经的回答: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全班哄然大笑,同学们看我很严肃的様子,逐渐停止了笑声,一位同学就说:毛主席都过世几十年了,玉兔和他没关係啊!我回答:午餐你吃了叁个馒头饱了,你能説前面两个馒头和你吃饱没关係?这时全班完全肃静下来,班长忽然站起来説:我们听説老师是个老保钓,能不能讲讲当年海外保钓爱国运动?我当场立刻给全班上了一堂爱国主义的课。
在广州中大授课时,去历史系和哲学系马哲所旁听,遇旧友陈鼓应兄,谈及因海外和岛内保钓而引起台大校园民族主义座谈会,导致哲学系事件,后来他赴北大任教……故人相逢于羊城,谈及一些共同朋友,感慨之余还是很高兴的。
那次他的广州中大之行,除了应邀参加马哲所博士生论文答辩,还给了一场専题演讲,题目是庄子的爱情观,吸引了几百名中大的同学,挤得讲堂水洩不通!
当代物理学泰斗杨振宁教授在钓运中去美国国会的听証会为钓鱼岛主权发言,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赴大陆探亲,返美后在各大学校园演讲祖国之旅,影响很大,因此, 等到春雷系列书印好了,编委们要负责联络工作的我把书送给杨振宁老师,后来利用在北京清华大学钱学森力学班授课之便,带了书去拜访杨老师, 在北京清华大学高等研究中心杨老师办公室内,杨老师十分肯定我们整理编辑保钓统运文献,还提到他很敬重的清华学长和好友何炳棣教授写的 “读史阅世六十年”就是一本整理自己历史的佳例。
胸怀中华 放眼世界
2020-10
1970年秋在北美各大学校园内涌现的保卫中国神圣领土钓鱼岛运动至今已五十年,五十年很长,是用自己一生峥嵘岁月走过无悔的奋力拼搏征程,五十年很短,是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的一个微小片段。
回顾五十年的保钓,感想如下 :
首先,积极参与保钓运动让同学们看到钓鱼岛问题是台湾问题的一部份,台湾问题是由于国共内战而中国尚未完全统一的历史遗留。海峡两岸对立分治的情况,必然造成海外华人的认同分裂,做为政治上最低层次的学生运动,当然也很快形成左右分裂,由于反共而以革新保台为号召的右翼同学们,成立了反共爱国联盟,而以认同新中国为诉求的左翼同学们,自然的把钓运推向中国统一运动。
从中华民族歷史脉络而言,保钓运动的「内除国贼 外抗强权」是上承五四运动 : 是以青年学生和广大群众参与的反帝爱国运动. 但是由于运动的活动範围主要局限在海外,而台湾岛内唿应北美保钓的学生运动,在台湾大学的民族主义座谈会之后,以陈鼓应和王晓波被捕的台大哲学系事件而基本停摆。五十年过去了,钓统运的奋斗目标至今尚未完成,而且阻挠保卫钓鱼岛和中国统一的势力更加清楚的站在我们面前,面对此一形势,很有必要去了解主张分裂者的心态和美国的本质,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们观察到坚持主张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来的人,首先在心理上是以做中囯人为耻,而且认为落后的中国和先进的日本及美国差距太大,加上两蒋时代反共仇共教育的影响,再配上美国和日本或明或暗的教唆指使,所以形成分裂的主张,再加上历史教科书的修改,如今岛内青年人不了解中华历史,因此今日台湾社会才会变成:只要公开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者,都会被媒体嘲讽甚至打压!
其实就算台湾岛从中国领土分裂出来,另立他国,那保住钓鱼岛也是大有利于台湾的。除此之外,若不能正视并且了解中国近现代史和新中国,进而拿出符合历史潮流和国际大势的两岸政策,一意孤行,肯定要给岛内大众带来长久的不安定甚至灾难的。
关于美国,相信大家都承认美国及美国人有许多优点。美国富强,许多人千方百计想到美国来,这些优点,如果仔细分析起来,多半是与美国的富足有关。(註一)
中国有句古话说,「衣食足然后知荣辱」。正因为美国社会平均财富高,一般人不但不愁 衣食,多少还拥有一些衣食以外的奢侈,才在 许多方面不致斤斤计较。正因为富足,更多的 人才有能力可以发挥慷慨的胸怀,才有信心对 陌生人比较友善,社会上才能渐渐养成一种比较容忍开放的态度。同时,也正因为美国国力雄厚,许多公共的文化、敎育、社会福利事业得以获得较大的发展,比起许多其他国家,它国内的社会,大体而言,比较开明、进步与合理。
美国怎么会如此富有呢?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明显的,美国人囗约佔全球人囗百分之六,却销耗全球资源叁分之一以上。所耗的资源,大部份来自国外。这些资源是掠夺来的?是欺诈来的?还是合法合理得来的?很难说得清。因为「法理」牵涉到立场。美国的「法理」(例如石油美元等等), 许多其他国家不一定都同意,但有一事实却是无人可否认的: 美国是超乎平常的在享用世界的资源,而且美国的富足也正是建筑在这一资源享用的差距上。
为了要维持这一种不平等的巨大资源享用,美国的外交与内政可以说是属于两种性质上绝然不同的道德範畴。这一内政相当开明的美国政府,自二次大战以后,在国际上竟成为反动力量的卫护者或策动者(例如 :南韩的李承晚,菲律宾的马可仕,越南的吴廷琰,伊朗的巴勒维等等)。因为只有反动腐败的政权, 才肯为一小集团的利益,剥削自己的同胞,出卖自己的国家,让美国佔取其所需的资源和利益(例如 : 进口问题猪肉, 高価军购等等)。
美国这种内政与外交方面精神上的矛盾, 是很巧妙的运用一套宣传技俩弥盖起来的。例如,他们强调选票方式的民主,完全藐视其他表达民意的方式。他们强调以个人为重的人道主义,看得比大规模的饥荒或杀戮更严重。在这些障眼法下,许多极端反动的政权,在相对层次上,就显得比较不是那么特别可憎了。大多数不深思熟虑的美国人,轻信这些宣传,眞以为美国在世界舞台上是正义的卫士,因此, 肯为之效力,甚至献身。少数头脑清楚的人, 虽洞烛其奸,却因为明瞭美国的富足及他们本身的利益正建立在这差距的维护上,也就无意去点破了。
这种双重国格的特性,可说是认清美国本质的关键。有许多人见到美国国内社会优良的一面,则常常轻信美国在外交上的花言巧语, 却不知美国的外交实在十分残酷及反动(註一)。只要为了美国的利益,美国可以化敌为友,亦可毫不客气的化友为敌。美国可以一边友好地握手,一边算计如何将你踹倒。而决定当前行为的唯一标準,就是利益二字。所以美国是不太讲「面子」的,也不太会给「面子」的(这和一般中国人爱「面子」的心态差距极 大) . 也有许多人,认识到国际舞台上的美国帝国主义,就肆意指责美国社会的黑暗面,却不知,有些黑暗面的暴露,正是其进步的象徵。进一步观察,就会发现美国正是利用这些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社会差距,来误导他国人民, 製造他国内部人民和政府的矛盾,而为美国自身利益服务。概略而言:美国是一个建筑在自国外非份 佔取而得的财富上,内部相当开明合理的社会, (但是种族歧视根深蒂固地存在于美国文化之中,对有色人种的歧视是无所不在的,这也是美国这个西方强势文化中致命的缺陷和弱点之一,例如最近美国国内黑人的命也是命之运动 , 以及相关引起的对亜裔的态度, 尤其是对华人的不友善等等)。
今天, 简略回顾关于台湾的历史事实是 : 甲午战争,马关割台,抗战胜利,光復台湾。由于中国内战,在一九五二年,美国主导了没有任何中国代表参与制订的旧金山和约,其中规定日本放弃对台湾,澎湖列岛的一切权利,,,。美国学者一针见血地指出:对日的旧金山和约, 否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份,使台湾在美国或日本保护下的独立成为可能。本来中国统一根本是中国内政事务,由于美国插手,日本推波助澜,才产生了台湾问题的国际背景和复杂因素,在讲究实力对比的国际政治舞台上,必须要帝国主义感受到压力,他们才肯从无理而煺回到合理的位置。中国国力在一九五二年美日签订旧金山和约的时候和一九七八年底中美签订建交公报时,显然有所不同,因此, 美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份!于是进驻在中国神圣领土台湾省的美军撤离了,这就为海峡两岸和平统一创造了良好条件。当然,正是由于中美之国力对比仍有差距,美国乃再展现其霸权作风,以其国内立法之台湾关係法来羞辱中华民族,籍此维持对台湾藕断丝连的关係,做为将来再介入中国内政以图己利之伏笔。(註二)
从另一角度来看,过去百多年的历史説明,正是由于中国自己的积弱不振,处于东亜战略要地的台湾,就成为列强觊觎的首要目标,因此要追求中国统一,就得要有力量,其实中国几千年历史也一再証明,当中国强大时,必然是统一的。然而在改革开放发展经济充实综合国力的过程之中,绝不容许帝国主义也抓紧时间,加紧搞分裂中国领土主权的勾当。再看一段历史,在一九七一年十月二十六日联合国大会解决了中国代表权问题,可是台湾问题仍没解决。当时的哥伦比亜大学教授布热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 后来担任卡特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就指出,北京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席位后,在台北的囯民党和台独的合作就会出现。当时日本评论家藤岛宇内也説,总部在美国的台独联盟,其主张并不是从台湾赶走国府,而是要国府继续维持下去,但它必须捨弃代表中国全部领土的虚构而承认只能控制台湾(以分治的现实来达到分裂中国领土主权的政治目的),也就是说国府捨弃一个中国而承认一中一台,乃是国府与台独合作的条件(註二). 果然,在五十年后的今天看来,台湾局势发展的事实是,从李登辉高喊中华民国在台湾,二千叁百万人命运共同体,再加上务实外交和进联合国(企图将分治的现实国际化和合法化,以达到分裂中国领土主权之目的), 到今天岛内的国民党也要台美恢复邦交及美军驻台。
总之, 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改变了东方和世界的形势,挽救了濒临亡国灭种的中华民族,帝国主义不甘心,用韩战,越战,中印边界之战,珍宝岛之战等等,企图挤压新中国,然而,中华儿女硬是顶住了压力,过去一百多年来,在战场上丢掉的民族尊严,民族信心,民族光荣,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拿回来。
哈佛大学费正清教授指出:1949年以前,人口有四亿的中国每年只有十八万五千名大学毕业生……人才这么少,如何能建立现代化的国家?(註叁), 再次回顾历史,远的不説,自1900年的八国联军算起,接着是孙中山十次武装起义,然后军阀混战,九一八事变,八年抗战,最后是囯共内战,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可以説二十世纪前五十年的中华大地就是在战乱中渡过,因此:无法搞基础建设,发展经济,推广教育,在此一穷二百的基础上,面对西方列强的经济及科学技术封锁加上韩战越战的外部压力,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中国人做成两弹一星等等自卫的打狗棒,随后至今的四十年裡大搞基础建设,基本上完成了孙中山先生建国大纲的指标,提昇了国民经济, 如今每年有九百多万人考大学,每年的大学毕业生有七百多万,这些年青人不但为建设现代化国家出力,也逐步提昇全民族素质,使中国进一步发展了,对世界的影响也更大了!可以説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中华民族基本完成了一个先求强,再求富的过程,而当前面对的是一个求文(即文化发展,全民族素质提高,建立现代公民意识等等)的过程.
五四和保钓统运是青年学生为主所缔造的光辉歷史,经过半世纪,可视为正在参与中华復兴现阶段的历史任务。这是走上统运的老保钓终身不悔的,推动祖国统一大业是我们坚定不移的信仰,也是支持我们为之奋斗终身的力量,因为,身为中华儿女,我们既承受了祖先千年的光荣,也承担了民族近百年的屈辱,这是推不掉的事实,更是割不断的传承, 必须从大历史中看到:
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新中国建立至今,七十一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展望推动祖国统一大业, 我们深信,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註一) : (美国,美国》丁一,香港广角镜出社, 1991年.
(註二) : “也谈忧患意识” 中一, 海岸线杂誌, 2003年.
(註叁) :“费正清论中国” John King Fairbank , CHINA : A new history 1991.
春雷系列编印忆述片段
2020-09-26
一九九叁年夏,陈映真和王晓波由台来美串联巡迴演讲,首站是加州洛杉矶,在我家小住(六月二十二至二十八日)。映真兄私下提到应该设法把保钓和统运的资料整理保管好,这様不但是为自己所做过的事留下真实的历史记录,也是为推动中国统一的爱国人士提供参考。对此意见,自己不但有同感,也很愿意去做,然而,当时的情况是保钓运动高潮已经过去多年,还有些人对当年参加保钓感到后悔,甚至被问及保钓运动时,以往事不堪回首而婉拒谈论。所以,坚持下来而仍旧继续保持联络和活动的左翼保钓和统运战友的人数并不多,要找人整理编辑和出版保钓统运文献,还得花点时间联络沟通形成共识,才能起步。
到一九九四年秋,住在纽约的老战友龚忠武在日常联络的电话中,终于敲定行动计划:相约利用年底假期一起到住在德州休士顿的老战友周本初家中,花几天时间把保钓统运的文献做个初步的整理编辑,因为周本初收集这些年来各地保钓统运刊物最多,也保管的最仔细,以此为基础来做编辑工作比较恰当,另外,这不但是为纪念保钓统运二十五週年,也是做为马关条约百年囯耻之纪念。
那几天的日记摘要如下:
十二月十五日,下午到周本初家,龚忠武林国炯也先后到了,晚上就分了部份保钓资料来看,旧文重读,有不少感慨。
十二月十六日,上午胡班比来加入编辑阵营,我们五人(龚,林,周,胡,叶)分看保钓统运资料忙了一天,晚上讨论如何分段保钓的历史时期,因为若不把时间决定,则这份纪念文献编辑就没完没了,可能好几册都记不完,最后决定订在一九七二年的五月十叁日,因为这天之后,基本上就是中国统一运动全面展开的形势了。
今天周本初请了两位研究生来帮忙,男的名叫程大东,在莱斯大学(Rice University)唸哲学,本科是武汉大学毕业的,女的名叫陈俞君,在休士顿大学(Houston University)唸企业管理,是台湾屏东来的,台大法律系毕业。中午老战友陈赞煌刘虚心夫妇请客,还捐了自己保存多年的战报乙份给陈映真供编辑此保钓文集之用(註:战报是钓运时期由柏克莱加大的保钓同学们用手抄写印发的相当有思想批判深度的刊物)。
十二月十七日,看龚忠武初步整理出来又分类完毕的二十多个牛皮纸袋装的保钓文件(因为文件太多,我们互相交换看文件),从示威游行到各地刊物,通讯,报纸,杂誌都有,把认为值得收集的文章勾出来,分成各大类,并订了大纲,决定文献以时间顺序来排列,从序言到钓鱼岛事件起因,发展,保钓行动(包括联络,通讯,示威,游行,野营会,国是讨论会等等),到一九七二年五月十叁日为止,后来又加上了新中国杂誌成立的合作会议,以及保钓回顾,宣言,文件,图片,漫画,电影,戏剧等等,最后是大事年表和各地刊物一覧表,刊物共有两百多种!
十二月十八日,早上把文章资料全整理好,一起拿去影印两份,把塬稿和乙份影印稿请林国炯带到台北交给陈映真处理打字,校对文稿, 排版,付印事宜,另乙份影印稿交给龚忠武带回纽约存底。今天还讨论几件事:
1,成立钓运资料编辑小组,以示对此保钓文献编辑负责,
2,设立保钓及统运资料保管委员会(龚,林,周,胡,叶五人),
3,明年(一九九五年)四月在纽约办一个纪念保钓二十五週年的讨论会,希望老保钓能多多参加,藉此表达自己观点,回顾历史和个人的过去二十五年。
十二月十九日,早上去休士顿大学参观,周本初在朱经武主持的研究中心工作,除了专业领域的交流,今天还向周本初介绍了以当年保钓时愚公社成员为基础而发展成立的中华学社,他对学社的宗旨及活动非常赞同,这几天整理保钓资料,发现对联乙幅,很能代表同学心声:
八年抗战,记忆犹新,热血沸腾,誓保主权争囯格,
万千烈士,尸骨未寒,丹心尚在,岂容倭寇再逞兇。
下午搭机返洛杉矶,“滚滚狂涛,东海之遥,屹立着一群美丽的小岛,钓鱼台……” 庄严雄壮约保钓战歌,依然在心中迴荡!
陈映真在台北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整理阅读这一大批从各地保钓统运刊物中挑选出来的文稿,后续的几年裡,在电话和传真的联络中,他多次强调自己并未参加保钓运动,所以只看文稿往往对某些当时情况不够清楚,才会一再电话或传真相询,到了二OOO年秋,映真兄告知文稿基本整理完毕,全书大概超过六十多万字,已经到决定书名的时候了,龚忠武建议书名定为“春雷声声”,表示保钓运动正如同一场春雷巨响,唤醒了海外和台湾的青年知识份子,不要做自私利己的自了汉,而需要走入社会,认识新中国,警醒地关注世局变化。春雷声声的书名得到编委一致赞赏。
序言是请学历史的忠武兄写的,他以编委会名义执笔,前言请参加运动的布朗大学谢定裕教授执笔。
因为几年来一直负责编辑和联络工作,映真兄要我写个编后记,至于打字, 校对,排版,印刷,出版等费用两万多美元,由保钓时期的宾州州大愚公社和后来以愚公社会员为班底而在洛杉矶成立的大中华高等教育基金会赞助出书,其中包括在台湾的老战友梁电敏兄捐赠十万元新台币。
因为在这几年的编辑过程中,我经常去何炳棣老师家向他请益,所以为了给书名题字,忠武兄建议我去向当代史学泰斗何炳棣教授请赐墨宝,最后,春雷声声终于在二OO一年九月保钓运动叁十週年之际,出版问世了!
在编辑春雷声声时,发现当年各校园印发的保钓统运刊物有两百多种,文献资料相当丰富,限于时间关係,当时实在无法大量收入书中,另外,春雷声声出版后,收到不少老战友的建议,例如没有图片,还有不少相当有価值的台湾岛内保钓文献没有纳入等等, 另外保钓时期学生刊物裡面文章不少都用笔名,老保钓践友们也建议为史存真起见,请将笔名和真名列示清楚较为妥当,就记忆和核实的几位有:髙塬是周本初,简达是郭松棻,茅汉是王晓波,许南村是陈映真,丁一是谢定裕,中一是叶先扬,胡易木是龚忠武, 何郎是董敍霖等等,但是往往同一个人就有用过不同的笔名,所以弄清整理笔名,并非易事。
为了把保钓统运文献选辑编好,龚忠武再度牵头,并且在上次编委的基础上加以调整,按地域分配塬则组成,包括台湾(陈映真,王晓波),大陆(吴国祯,林盛中),美国(龚忠武,叶先扬,周本初),而且,不同于“春雷声声”之侧重的编年史为轴心,“春雷之后”则以钓运统运重要文献,总体地呈现了一九七二年到一九七八年间,台湾,香港和海外进步钓统运团体,特别是其中的左翼思想政治文化运动,其中包括:
第一章 春雷之后——从钓运走向统运,例如,五年来留美中国学生运动的回顾,周恩来总理谈对台政策等文章,
第二章东风开始盛吹——例如,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短评二则,中美联合公报的意义,谈留学生的觉醒,由中美联合公报看台籍留学生能做什么?哈佛的激情岁月——钓运与我,我与钓运等文章,
第叁章台湾涌现的新文化思潮——回归民族,乡土,民众,例如,自“一个小市民的心声”説起,向内战,冷战的意识形态挑战,台湾的乡土文学论战等文章,
第四章西南沙冲突与保沙运动——例如,西南沙事件概述,西沙之战,美国中西部各校的保卫西南沙运动等文章,
第五章悼念周恩来总理和毛泽东主席——例如,美东各界追悼周恩来总理大会,美东华侨各界,国际人士,悼念毛泽东主席等报导,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等报导,人类历史上的一位巨人,把帝国主义扫出中华大地——深切悼念一代伟人毛泽东等文章,
第六章钓统运走向低潮——例如,保钓英雄今何在?评张系国小説昨日之怒,新中国的号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保钓和统运的现实意义等文章。
“春雷之后”共叁册,超过两百多万字,正如老保钓布朗大学谢定裕教授在前言裡所説的,它们是一套至今有关海外爱国运动比较完整的,真实的历史记录。还要指出的是叁册的“春雷之后”的前言二, 是映真兄在养病中执笔的,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常务主编龚忠武虽然是哈佛大学历史博士,但也是台湾大学历史硕士,唸硕士时期,有在陶希圣手下编民国史的经验,可以説处理史料是其历史研究的基本功夫,因此,春雷系列的实质编辑工作是由忠武兄单独 一人花费很大精力,把各类相关资料收集,整理,仔细分类,加上这次编辑委员们并未齐聚一堂做编辑工作,而是利用电子邮件,电话,传真等书信往来交换意见并讨论,因此,可以説忠武兄为这段重要的保钓统运史的记录, 立了第一大功,那段时间裡,身为执行编委的我,经常一大早还在打太极拳时,就接到他从纽约打来的电话(美东美西有叁小时时差),太极拳练的就是一口内气,练拳时不宜中断而去讲话,所以接完电话往往对老伴开玩笑説:老龚又让我断了真气,老伴安慰説:幸好没让你断头!我只负责一点点联络工作,例如向老战友邓玉琳借用保钓团回中国大陆参观的照片等等。叁册的“春雷之后” 裡面 ,最后还收集了一些保钓统运的游行,话剧,回大陆参观(老保钓邓玉琳提供),台湾岛内保钓活动的各种照片。
叁册“春雷之后”的印刷出版费用共需九万美元,仍由大中华高等教育基金会赞助八万美元,我再向老战友梁电敏兄求援,他慨然捐助乙万美元,使打字, 校对,排版,印刷,出版等工作顺利完成,更是钓统运叁十五週年的纪念!
书名题字仍是向何炳棣老师求赐墨宝,他説他自己对保钓统运很敬重,很高兴看到我们能做这些史料保存的编辑工作。
二OO七年八月在北京清华大学任教的老战友吴国祯教授向清华大学建议收藏海外保钓统运文献,一个月后,老战友周本初将手上收藏保存多年的保钓统运文献资料捐赠到清华大学图书舘,随后在北京清华大学展开了保钓口述历史的工作,另外,叶芸芸,李黎,和老保钓林孝信等人也把收藏的保钓文献资料捐赠到台湾新竹的清华大学。随着保钓统运四十週年的到来,春雷系列增编编辑委员会将近年收集到的台湾保钓资料和北京清华口述历史档案,继续编辑了“峥嵘岁月,壮志未酬”两册,约有八十多万字,最后仍然是请龚忠武去北京清清华大学花了叁个多月, 单独 一人主持编辑工作,我只是在忠武兄送来徵询文稿意见的电邮中表示一点意见而已。由于有了北京清华大学图书舘合作小组成员的支持帮助,加上台湾的福蜀涛,郑鸿生和张君凯的鼎力协作,提供资料,校对文稿,最后, 台湾同学会赞助全部印刷出版费用,使这次的编辑出版工作,顺利园满完成!
“峥嵘歳月,壮志未酬”的书名题字,编委会仍要我去向何炳棣老师请赐墨宝,何老师已经高寿九十多岁了,当天他特别在所题书名之下,签名以后还加上了二OO九年四月六日,并且告诉我説,今天是他生日,能向保钓统运致以敬意,他十分欣慰!
总之,整个春雷系列:春雷声声(一册),春雷之后(叁册),和峥嵘岁月,壮志未酬(上下两册),总共叁百五十多万字的保钓统运史料保存和编辑工作,历时十五年之久,其中面临之问题,压力, 困难,辛劳,都可以在学历史専业并且自始至终实质上单独 一人承担编辑重任的龚忠武执笔的各文集的前言或结语中看到!
当代物理学泰斗杨振宁教授在钓运中去美国国会的听証会为钓鱼岛主权发言,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赴大陆探亲,返美后在各大学校园演讲祖国之旅,影响很大,因此编委们想请杨老师也为春雷书名题字,负责联络工作的我未能完成任务,第一次向杨老师请求时,因为他夫人生病而未能为春雷题字,第二次请求时,杨老师很客气的説他的字写的不够好而婉拒了,在向何炳棣老师请赐墨宝为春雷题书名时,何老师知悉杨老师第二次婉拒的理由之后,笑了起来,他説: 杨振宁説的是实话. 他立刻去书房把杨老师给他的信拿给我看,我説这様不大好吧,何老师説 : 你不必把内容説出去,只要看到并且比较一下杨振宁的手迹即可。等到书印好了,忠武兄和其他编委又要负责联络工作的我送书给杨振宁老师,后来利用在北京清华大学钱学森力学班授课之便,带了书去拜访杨老师, 在北京清华大学高等研究中心杨老师办公室内,杨老师十分肯定我们的保钓和统一运动!
为纪念保钓统运五十週年,台湾同学会向各位老保钓邀稿,考虑到保钓统运文献选辑之春雷系列编委会成员已有数位逝世(林盛中,林国炯,关文亮,陈映真,王晓波),特别把自己参加编辑工作的一些回忆写出来,作为钓运统运五十週年的纪念和献礼!